禮拜天下午5點半,在家抽的第一根菸讓我有點暈眩。

黑咖啡加很多冰塊,小書房的窗全打開,前些天移植的5片石蓮長出小小的、要定睛凝視才看得見的小手小腳,蕃茄的小花謝了沒結出果實也不再長高,但抽出了新的葉片好令我納悶,馬拉巴栗整個綠油油,Alanis Morissette 對著我唱 Citizen of the Planet,週日午后無風,空氣微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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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開冰箱倒冰水,突然想起上禮拜五的晚上。
 
整一個悶,加上前一天宿醉後上班好累,
多年來首次沒照往例去喝酒、也剛好沒電話來催,
我想好吧晃回東湖10點多,買了蘆筍當作遲來的晚餐燙來吃,
豪華地切了一整條蘿蔔大鍋燉煮牛肉,
自己在家看 Little Miss Sunshine 的 DVD,時不時去廚房監看一下火侯,
心情很低很低。
 
低到離地面13公分左右,反而不起波瀾,
等於放雙手了我可以通通不管。
 
也不想管。
 
至今如此。依然是個看著辦的場面,依然回不去。
即使我看見彼此好稚拙努力著要多做些什麼。
 
而且有什麼好函扣的呢?
我也從來無法誆騙自己不是嗎。
 
我跟熊說,can't be worse, or better.
至少目前看不出。
 
排了特休2天跟ARTS諸酒鬼們去馬祖,
6點機場見5點該起床的我卻拖拖拉拉打完包又上線來自言自語,
現在…快3點了,媽的到底該不該睡一下啊好掙扎喔~
 
飛向小島的倒數前3小時,
我突然想起曾經給我莫大救贖感的一首歌,黃小玲的「出發」。
歌詞裡面說
 
  真的要忘記丟掉昨天的不快樂 真的要把過去拋在腦後
  必須往前走 必須 學著讓自己成熟
  有風有雨的路前面還有 要怎麼選擇屬於我的生活
  站在原地不動 或著 嘆息年華易老
  
  出發到另一個新的地方 生命的過程就像一段故事
  記得我曾那樣地為你心動
  記得我的夢想我的努力 我的真心
  出發到另一個新的地方 不能永遠抓緊回憶不放
  該面對的總要坦然地去面對
  不該是我的終究還是要讓他自由
 
 這麼多年以後,這首歌還是一樣功能完備,
喃喃絮語般的傾訴加上簡約不煽情的旋律,
給我小小的勇氣,小小的希望,很多很多,安心放手的理由。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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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眨眼,已經過2:00了。
 
好累,但又不肯放手,寫到快2000字正要進入另一段轉折呢,
媽的一看時間,該去睡了…
 
(2:22,又是這個數字。
    天啟在哪裡?夢裡嗎?)
 
而我不直接關機下線到底想說什麼呢,我也不明白。
說我終於在大便時就寢前利用時間看完了《風之影》,
而它真的少數幾本是跟朱少麟的小說們相比、
毫不遜色的刻意又做作到了個讓我虛脫沒力的書?
還是說我真的好想休假喔,
好想隨便去哪裡都好…
 
而我真有在等待什麼嗎?
有那麼一刻我認真檢視自己,
沒有。
 
因為早知道那是多餘。很清楚,所以不需要。
 
不需要對話,不需要等待,我們都不需要把故事講明白,
既然如此,我也不需要多說了。
 
反正我也累了。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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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:11,這是我開始書寫的時刻。
 
很神奇,我總是會在不經意想確認時刻時看見這一類數字符號,
比方說2:22、3:33或11:11、22:22,最常見的是4:44,
頻率一高難免起疑,莫非這其中蘊含某些大哉問的宇宙的奧秘?
抑或是在這種神秘時刻裡,世界上某些人的命運正遭逢轉折?
而這天機因緣巧合讓我窺見,
可能就是我的任務我該獲得什麼啟示,
諸如私我一點當下頓悟立地成佛、或偉大到拯救地球之類的。
 
(嗯,我想我應該是小說影集電影看太多了…)
 
每次遇見這樣的Magic time,我都忍不住想拿這個題材寫個小小短篇,
訴說獲得如此能力的人如何如何追索其中的意義,
歷經了許多似是而非的大事件小狀況,彷彿所有徵兆都有跡可尋,
最終卻廢然發現,這種 super power 真的就僅止於此,
是個薄弱又無聊的白爛天賦,一切努力,都是徒勞。
 
完全是個相當符合我的故事啊~哈哈~
 
連續兩天把作業帶回家寫到三更半夜,睡眠嚴重不足,
今天加班嚕腳本嚕到差不多要fianl了差一句文案,
9點多離開辦公室,順手把電腦做了磁碟重整,
案子們一樁樁漸次就緒,
只是因為這樣,心情便輕快許多。
 
所以今天2點前就可以了無牽掛爽爽地去睡覺,
真是太幸福啦~
 
(媽的這樣也能開心我果然是個死上班族啊。)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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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說是因為驕傲。
無非如此。
 
那就這樣吧。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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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寫腳本最恨的事莫過於賴打沒火。
 
幹得要死,居然翻遍書包房間找不到一個可用的打火機,
見鬼了嘛簡直是天下紅雨六月飛雪啦!
好在我平常有積陰德,蒐集了一整鞋盒的火柴終於可以派上用場,
好捨不得喔拿我的「雨傘牌安全火柴」點火…
火柴燃燒時有種好好聞的、古樸懷舊的氣味,
於是有一點開心起來。
 
而且至少不用冒著生命危險開瓦斯爐點菸,
倒是另一件令人開心的事。
 
原來單純的快樂仍然隨手可得。
 
就像書房窗邊的水栽植物胡亂生長,入夏以後天天開小花,
小小的紫色花朵,每天每天清晨在日光下開個一朵兩朵三四朵,
好幼嫩可憐卻也生命盎然,總能觸動我心底比較柔軟的那塊草域。
 
生活雖然無味無聊,小悲小喜不足為道,
但偶爾僅僅是像這樣,燒根火柴、端詳小花娉婷綻放,
如此這般,也就可以了。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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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該開始做些改變。
應該給自己多一些。
 
禮拜六參加完婚禮去磐的店,打了通電話給在大愛台做紀錄片性質節目的學長問安順便探點消息,
學長循循善誘教我好好思索理想與現實之間的乖違,教我好好認清自己生命的門檻;
電話裡詳談不了許多,因此我們約了下次跟淵哥再碰面吃飯,再說。
 
於是暑假剛開始的這當口,我打開蒙塵的近3萬字的Word檔,
開始接續著書寫不知道會引導我去哪裡的,宿命的那篇小說。
 
然而年復一年我們蒼老,我們遺忘,我們拋棄一切往前走啊走,
許多心情都變了。
 
但曾經那麼想對整個世界述說的,
即使眾人覺得無謂一無可取,
即使只剩下我自己躲在封閉的硬碟裡喃喃自語,
終究是要給個交代的吧~
 
就當作是償還一點小心願,
畢竟,那是我自己許的願。
 
 P.S.
媽的咧 James Ellroy 的洛城四部曲之二《The Big Nowhere/絕命之鄉》都還沒看完,
Magraret Atwood又出書了啦~~~
再加上上次開始看了1/4勒卡雷的《Call for the dead/召喚死者》,
這樣到底何年何月才能消化得了啊我的天啊。
唉。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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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陣雨剛過,空氣中有些許降溫後的舒緩,是一種差強人意的,可接受的體貼,
有點像8-10℃的冰啤酒,不夠爽快過癮但至少入喉解渴ok,
就像跟分手多年的男友聊天,很開心,安心,但也就僅止於那樣。
 
時移事往。
 
讓我想起最近失戀療傷中的學弟,MSN上冷不防問起我當年分手如何調適,
我認真思索良久,試圖拼湊當年是否有些許傷心遺憾捨不得,
然後相當驚訝地發現,我竟然忘得一乾二淨!
曾經那麼珍視過,曾經好認真哭泣過笑過用力演繹過的愛情,
也經不起時間的流無情的淘洗,即使這人在我生命中如此重要。
 
都過去了喔~
都會過去的。
 
我想這樣告訴學弟,和曾經為愛情傷心的朋友們,
每一次心碎都以為那是獨一無二天下無雙,
但當你能好好站在對岸遠遠觀望時卻發現,這樣的悲傷何其微小,
何其低。
 
就如我不想言明戳穿的,
你、你,和妳,
你們知道我在說的哪些。
 
好好過生活,好嗎?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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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雨季,夜裡。
 
沒有回應,雨不停,
腳本才寫了一支半,
手邊所有,都存在遺憾。
 
而我在這裡喃喃自語什麼呢。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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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不知不覺又三點。
 
臨時幫忙學長修文章,一口氣弄完,雨還沒個停,
無論寫什麼故事都讓我感覺相當滿足,
我就是知道我可以如何掌握在指尖跳動的每一個字、
每一句話敘述的tempo、每一串文字能貫注的力道,
游刃有餘。
 
因此有了一點點新的領悟…
或許,我是說或許,我真的應該擺開其他,
認真寫小說?
 
或至少把那三萬字的未完稿給結束掉?
我得好好想想。
 
去夢裡看能獲得什麼神明指示先。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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